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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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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二章

梁亦安工作比顧寒深還忙。

小顧總不高興了,天天去工作室,接送不算,還要在那看他們工作。

搞的同事都怯怯的跟梁亦安吐槽。

“安姐姐,要不你就跟顧總出去旅游吧,這不是剛訂婚嘛,出去玩玩休息休息也好啊。”

梁亦安拒絕的幹脆徹底。

“工作一大堆呢,師哥不回來我們誰也不能放假,上頭要是催下來,我們每天都要熬夜。”

同事欲哭無淚,連顧寒深買的下午茶點都不敢動。

又再來勸她。

梁亦安還嘆氣,“我知道你們熬夜辛苦,等師哥回來咱們一起出去玩,你跟他們也說一下,項目催得及,讓大家夥多包容包容。”

她以為是同事工作加班有怨氣了,哪知都是被顧寒深給鬧的。

同事當場就想哭了。

可顧總給的好處又不少,每天的飯菜都是五星級廚師的手藝,時不時的小點心輪番來,還加入了他們的工作閑聊群,常常發紅包。

唉,顧總要人,他們要命啊。

“不過,安姐,你還是要適量啊,工作做不完可不能把人給累壞了,不然咱顧總多心疼啊。”

說著使勁給梁亦安使眼色。

她回頭就見顧寒深斜靠在門上。

梁亦安撫額,怎麽又來了!

顧寒深一來就在她工作間看她工作,偶爾還要插上手玩一玩,梁亦安一開始還樂意給他試試,後來發覺他完全就是拖進度!臉色也不好看。

顧寒深被訓了幾次,垂頭喪氣的走出門,一點兒也不在意同事們說他“妻管嚴”,他聽到也是非常自豪。

“你們懂什麽呀?疼老婆天經地義,這是我的榮幸!”

自此,顧寒深被下屬深深懷疑自家老總是不是天生抖m!

one酒吧,顧寒深實在是不想來。

但梁亦安埋頭工作,他像個四處閑逛沒事做的紈絝子弟,周昱年約他出去喝酒,磨了十來次才說動他。

年前最後一次整頓後,金城大大小小的會所都清靜的不得了,周昱年也是one的投資人,生意少了不說,連約人出來都麻煩,各個一聽是去酒吧等夜店場所,唯恐避之不及。

說起來,還得怪顧寒深。

周昱年提著兩瓶酒放到桌前,嘴角歪笑,“你給老子把生意都攪黃了,今天怎麽都得出出血,我這批員工都要喝西北風去了。”

顧寒深扯著領口,扭扭脖子冷哼:“周昱年,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,金帝會所那事還不是多虧你?別跟我亂矯情,我可是聽說人都給你送錦旗去了,什麽‘良好市民’嘖嘖,你臉皮還能再厚點!”

說歸說,顧寒深是一杯酒都沒有動。

周昱年吹了一瓶啤酒,靠近他,遞上煙,顧寒深看一眼沒理。

“喲,煙酒不沾,怎麽著?”

顧寒深斜他,“你懂什麽,我這叫修身養性為以後做打算。”

“得,不就是生孩子嘛,說的文縐縐。”周昱年挑眉。

“呵。”

“幾個意思?”周昱年拿著洋酒瓶又灌幾口,顧寒深不回他話,反而另起一個話題。

“聽說金帝會所被人買了。”

“沒錯,因為出事沒人敢動,他們可撿了個便宜。而且連名字都換了,改成了‘碎夜酒吧’比以前的是好聽。”

顧寒深皺眉,“老板叫什麽?”

“阿雲,初來乍到,還沒接觸過。”

周昱年知道他想什麽,“你放心,人我調查過了,背景很幹凈。他還有個合作夥伴,去談買賣的時候那叫一個頭腦清醒,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是個高中老師,偶爾跟朋友掙外快,是個難得的人才,如果能拉到我們這邊……”

洋酒酒勁上來了,周昱年沒把持住晃蕩往他這邊栽,顧寒深下意識推他,周昱年沒坐穩一下子歪倒一邊,手裏抱著的酒瓶恰好磕上牙,“操!”

說著,開始流血。

顧寒深一臉嫌棄的起身,“你是不是缺鈣啊!”

跟個小年輕似地,磕磕碰碰還來點紅呢!這麽嬌弱呢!

周昱年捂著嘴,佯裝嚴肅,“你給老子賠錢!”

顧寒深嫌棄的不是一星半點,邁著長腿往外走,周昱年在後頭跟著他,“你丫就這麽走了?”

幾個平頭圍上來,就見周昱年伸手指了指,還以為是要攔著顧寒深,結果沖上去就是不準他走,顧寒深轉身雙手抱胸,“什麽意思啊,還真讓我給你賠小腦發育不健全的錢啊!”

周昱年左手還提著啤酒瓶,嘴裏的血已經滲出右手指縫,他想笑來著,可一笑嘴又痛,又不能讓手下的人發現他牙齒磕出血了,拼命裝的嚴肅,那邊顧寒深也黑著臉,外人看來那氣氛可太糟糕了。

“周少,你這手。”

顧寒深忍不住偷笑,周昱年用眼神警告他,誰料一個護主的小年輕操起桌上的酒瓶朝顧寒深丟去。

周昱年也慌了,“靠!”

顧寒深不廢了他!

“小心。”

顧寒深的身體被人往後拽,酒瓶騰空劃過完美落地,周昱年才松口氣,顧寒深一記陰冷的眼神看過來,周昱年慌亂的扯著嗓子喊:“哪個兔崽子,給我過來!”

等眼前人一溜煙消失,顧寒深才轉身跟那人道謝。

“多虧這位先生的幫忙,不然我的腦袋可要開花了。”

對方穿著儒雅,戴著眼鏡,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,他搖頭,“舉手之勞。”

這年頭的舉手之勞可太珍貴了。

顧寒深莫名想與他交個朋友,然而對方似乎在找人。

“是有熟人在此?”

“有的,已經看到我朋友,就不打擾你了,我先走一步。”

對方可比他爽快。

顧寒深只得點頭,卻見他走之吧臺扶起一人,那人長發在腦後紮成一個揪。

阿雲。

碎夜酒吧的老板,還有他身邊的儒雅男人,從顧寒深手裏搶走了金帝會所的人。

只不過是遲了三天,金帝會所轉手易人。

重要的不是會所,而是那塊地,年前的買賣在年後翻了數十倍,那塊地顧氏預備購來建造新的住宅區,金帝會所出了醜聞自然價格一壓再壓,而就在他以為一切水到渠成時被他人買走。

再收回的價格卻遠不止先前。

有如此心思縝密的人存在,顧寒深自然是想歸為己用。

顧寒深在回去的路上已經讓銀面著手調查那人,很快所有信息都發送到他手機上。

“秦司堯。”

果真儒雅。

顧寒深坐在沙發上給銀面回消息,連梁亦安洗完澡都不知。

等他忙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,回頭看浴室的燈都關了,他老婆呢?

夜裏安安靜靜,推開臥室的門還能聽到梁亦安細微的呼吸聲。

顧寒深趴在她床邊,細細親吻她的手,然後開始不規矩的往上移動,冷不丁撞上梁亦安睜開的眼。

“你在幹嘛?”

顧寒深被抓包,一點兒也沒害羞的覺悟,反而臉貼上她的手說:“再過1個月黑龍山的度假酒店差不多就要開張了,我們正好一起去玉城,看看二丫三娃他們。”

梁亦安翻個身,困的嘟囔,“再過一陣子吧,太忙了。”

顧寒深沒放她的手,繼續說:“不會去很久的,三天兩夜,行嗎?”

良久,都沒有回應。

可憐的顧總悄摸摸的去洗澡,然後摟著梁亦安小聲說“晚安”。

梁亦安很久不做夢,基本上都是一夜睡到大天亮,她總是被顧寒深鎖在懷裏,每次醒來都要被他的胡茬紮到。

今天一早也不例外。

她起身時發現顧寒深身體滾燙,再看他的臉也是紅潤過頭,額頭碰上去,乖乖,發燒了。

顧寒深多健壯的人啊,睜開眼,眸子都是一片紅。

“安安……”

顧寒深嗓子都是啞的。

梁亦安替他掩好被子,像照顧小寶寶一樣,“你再躺一會兒,我喊了醫生過來。”

顧寒深拉著她的手腕,“嗯。”

答應了卻不放手,梁亦安趴在他身上安慰,“你乖啦,我去給你弄點吃的。”

“嗯。”好似心滿意足卻依舊沒放。

可不是個孩子嘛!

梁亦安沒法了,“我今天在家陪你,行了嗎?”

“嗯!”語調上揚,這情緒算是對了。

梁亦安工作太忙了,跟顧寒深每天都少了交流的時間,他什麽時候感冒發燒了她都不知道,隱約有些自責,帶上房門出去熬粥,順帶給工作室電話。

那頭同事也理解她的情況,不過,“安姐姐,那等會音效我發你郵箱吧,今天是截點。”

“行。”梁亦安到底還是在家裏加班。

上午十一點,顧寒深聞到了淡淡的飯香味,燒已經退了的他腦子清醒不少。

推開房門時,梁亦安正在廚房忙活。

聽到聲響,梁亦安才回頭。

“你起來了?好些沒?”

話剛落,實木砧板從墻上滑落,直接壓在她的大拇指上,實心“咚”一聲聽得肉疼。

顧寒深快速跑過去,拉著她的手在嘴邊吹。

“怎麽這麽不小心,都說多少次不要把砧板靠墻邊放,滑下來壓到手不疼的嗎?”

梁亦安一聲未出,連“疼”都沒喊一句,見他心疼嘴角還泛起笑,可笑著笑著眼淚奪眶而出,一行行止不住的流,大拇指指甲蓋已經被壓的淤青,最疼的那會已經過去。

“疼就要喊出來。”

顧寒深吹了半天,“不行,我得給你找點藥上。”

梁亦安抽出來,擦把臉,“沒事,不疼。”

“那你眼淚嘩嘩,又怎麽會不疼?”

梁亦安搖頭,“我也不知道,大概是本能,眼淚忍不住,但我不疼。”

顧寒深皺著眉,一眼不吭,也不讓她做飯了,安排她坐在沙發上規規矩矩還不讓她亂動。

梁亦安盯著泛青的大拇指,她常說眼淚不值錢,可遇到了顧寒深,她受傷不管是多小的一件事,他都如天崩地裂般的痛心,大概是有了可以依靠的人,生活中不在獨來獨往,被人疼惜,連眼淚都有了她原本的價值,在有情人眼裏,那便是最珍貴的物件。

顧寒深身體結實,到下午已經能蹦能跳,與平日無二。

他在客廳玩游戲,梁亦安就在書房趕工,他時不時進去一趟,端點水果、吃的喝的什麽的,梁亦安一開始還看他幾眼,後來就一心埋頭工作,他在做什麽她壓根不知道。

被愛人忽視的滋味,顧總太懂了。

他的工作都交給別人去做,著實要閑大半個月,手頭上計劃好的旅行計劃,因為梁亦安的工作一個都還沒實行,連玉城都沒去,黑龍山的露天溫泉,那多有意境啊。

周昱年又給他發消息,也是聽到了黑龍山的度假山莊快開業的消息,變著法的要先去當第一批顧客。

顧寒深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,就聽他在那邊亂侃。

“有沒有主題房啊,要是小情侶去得多有情調啊?”

“呵呵。”

“你跟我還藏著呢,咱兄弟這麽多年連這個優惠都沒呢?”

“周昱年,你臉皮還能再厚點!”

顧寒深自個最大的情敵就是梁亦安的工作,聽到別人一對對的秀恩愛心裏就不爽。

周昱年人精啊,一猜一個準。

“你怎麽回事啊?昨兒個我就想跟你說的,你是不是不和諧啊?不要緊,跟哥哥說說,男人嘛,我懂的。”

“不是這個啊!難道梁亦安還是不怎麽待見你?我怎麽說來著?女人不能太寵著!慣的厲害蹬鼻子上臉!”

“你想好了再說話!”

“得,我錯了成不?實話講啊,在這方面男人也要講策略,她這麽一直寡淡的對你,講真,我都看不出來有多愛你,你做的夠多了,在我們心裏你絕對是個顧家的好男人,你……”

“你說完沒有!”

顧寒深猛地吼出來,周昱年也懵逼,還沒說話電話就給掛了。

梁亦安愛他,顧寒深是知道的,他也知道梁亦安是個不輕易吐露感情的人,當初他利用她心腸軟求得這段來之不易的幸福,她的擁抱已經說明很多事。

顧寒深仰躺在沙發上,心思越發亂。

周昱年繼續微信轟炸。

“兄弟,你要不試試她。”

“她要是真愛你,看見你和別的女人說笑,就會為你吃醋。”

“雖然法子不太地道,但實用啊,至少能激出她說愛你。”

顧寒深當下就發飆,拿著車鑰匙給他寫了兩字。

“等著!”

周昱年樂呵呵,以為自己的說教有了效果,卻不知顧寒深滿身風雨,拳頭已經蓄勢待發。

顧寒深這人聽不得別人說梁亦安一點不好,他做什麽也不用別人怎麽看,只要她覺得好那就好,至於找人激她,顧寒深還真做不到,她是他好不容易搶到手的寶物,他寧願作踐自己也不要梁亦安受一點點委屈。

哪怕梁亦安永遠不對他開口說愛,他也會好好珍惜她,愛護她。

這輩子,顧寒深都被梁亦安吃得死死的。

他下午三點出去,五點多回來,經過書房,梁亦安終於擡頭看他,“餓了嗎?”

顧寒深搖頭,提著剛買的蛋撻,梁亦安聞到了味,眉眼都高興,“你什麽時候出去的?”

顧寒深雙手收緊,些微失落被藏在眼底。

原來她壓根不知道他出去了,還是兩個多小時。

梁亦安站起身重新紮著松掉的馬尾,“晚上吃面吧,給你弄個鹵肉沫澆頭,行嗎?”

顧寒深點點頭,聽她說:“中午吃的是清淡點,我現在就弄吧,你肯定餓了,不過你發燒才好,我們就別吃太重口味啦。”

心裏又舒展開來,她什麽都看在眼底的。

顧寒深吃完晚飯接到了江塵的電話,公司的事情需要趕過去一趟。

梁亦安催促他吃了藥才走,等回來已經是快淩晨,而梁亦安還坐在書房忙著。

顧寒深敲敲門,“睡覺啦!”

“嗯嗯。”

回答的倒是快就是不見有行動,顧寒深抱起她往臥室走。

梁亦安扒拉著他的脖子,“我關電腦啊。”

“明天關,現在立刻睡覺。”

顧寒深的胳膊永遠強硬有力,梁亦安的腦袋在他下巴上來回蹭。

他頂著她的頭說:“睡不著?”

“有點兒。”

“那想聽睡眠曲?”

“你唱。”

顧寒深在她眉心落上一吻,“我的寶貝,睡吧。”

半夜,顧寒深又是發起燒來,明明白天都好了。梁亦安睡眠淺,照顧了大半宿,剛睡迷糊,顧寒深又吵著鬧著,她湊近一點才聽到他在嘟囔什麽。

“梁亦安,你不在意我,你總是不在意我……”

她微微發楞,她不在意他?

梁亦安撫平他皺著的眉,輕聲道:“傻瓜,如果我不在意你,又怎麽會與你結婚。”

顧寒深好似聽到般,努力睜開眼。

“安安……”

腰上的手掌滾燙火熱,顧寒深放不開,直到兩人與黑夜為伍。

再醒來,顧寒深神清氣爽,從梁亦安身後摟住她,“我們今天就去領證,我等不及了。”

訂婚宴一過,幾乎所有舊友都以為他們結婚是必然,那是水到渠成的事,可顧寒深急啊,只有把她貼在心口處,放在手心裏,時時能吻上才叫在一起。

可顧寒深不老實,貼上梁亦安的耳垂。

“答應我,嗯?”

梁亦安眼角濕潤他也不罷手,一邊用力挺近,一邊撒著嬌。

“安安,我愛你。”

他總是勇猛,毫無累意。

折騰的她點了頭才算數。

《聽說你是禁欲系》裏的秦老師打了個醬油,這也是為啥顧總想要和他一起工作的原因。

差不多到月底正文完結,會寫幾個番外,黑龍山度假山莊顧總夫婦還沒泡過溫泉呢!哼,你們就不能多寵愛我幾天嗎!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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